萧瑾言抱着奄奄一息的柳如烟，对我咬牙道："苏婉清，你竟如此歹毒！

"我怀中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凄然一笑："歹毒？当初你眼睁睁看着念儿被逼跳崖时，

怎不说自己歹毒？"他愣住，我已转身离去。三年后，他跪在我门前，声声唤着我的名字，

可我心中再无半分涟漪。【第1章】萧瑾言的侧室柳如烟哭哭啼啼，

说我的女儿萧念儿抢了她孩子投胎的机会。第二天，七岁的念儿就被迫参加府中的生死赌局。

我跪地哀求他们放过女儿。萧瑾言却冷声道："反正念儿自幼聪慧，天生有福，

就让如烟出出气又如何？""如烟心情好了，便不会再寻死觅活了。

"我眼睁睁看着柳如烟赌下一千两银子。按照规矩，每一百两银子对应一次生死考验，

一千两就是十次。命运之神只眷顾了念儿九次。第十次，念儿从悬崖边失足坠落。

而早在第三次时，萧瑾言便搂着柳如烟回了房中。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却被萧瑾言当做助兴的曲子。当他心满意足从房中出来，

还笑着对我说："你哭得如丧考妣一般，真是扫兴。罢了，不过是吓吓念儿罢了，

悬崖下铺了软草，摔不死她。"可当我冲到悬崖下时，

看到的却是念儿小小的身躯躺在血泊中。她的脖颈折断，再也不会甜甜地唤我娘亲了。

那些所谓的软草，不过是几根干枯的茅草。根本护不住她幼小的身体。

萧瑾言的侧室当年和我女儿同时病重，我女儿念儿康复了，她的孩子却夭折了。

柳如烟信誓旦旦地说："若不是你女儿抢了我儿子的福气，我儿子怎会早夭！

"萧瑾言虽未明言，可第二天念儿就被迫参加府中的生死游戏。等我赶到时，

念儿已被押到了府邸后山的断魂崖边。为防她逃脱，手腕脚腕都被粗麻绳紧紧绑着。见到我，

念儿哭哑了嗓子喊道："娘亲救我，念儿不是灾星！"念儿最是要强，从不轻易哭泣，

可现在她吓得浑身发抖。而她的亲生父亲，却仿佛悬崖边不是亲生女儿一样，

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我心痛欲绝。我想冲过去救下念儿，却被萧瑾言的护卫死死拦住。

"萧瑾言！你疯了吗！念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情绪激动地冲过去，

揪住他的衣襟嘶吼着。他却毫不犹豫地推开我，将柳如烟揽入怀中。"苏婉清，

谁让你当初执意要请那个大夫？谁让念儿夺了如烟孩子的生机，

这都是你们母女欠她们母子的！"转头，他便柔声对柳如烟说："如烟，今日随你心意。

"闻言，柳如烟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此时，管事递上来一个箱子和一把骨牌。柳如烟轻抚着牌子。

"夫人怕是还不知这游戏如何玩吧？这与寻常赌局不同，每一百两银子，

念儿就要往崖边走一步，若是走到第十步还能站稳，便算她赢了~""也不知，

念儿的福气能让将军赚多少银两呢~"标着"十"的牌子被柳如烟高高举起。按常理说，

从悬崖边往前走十步，除非会飞，否则必死无疑。女儿的福气又不是真的能保命。

我遍体生寒，求助的眼神望向萧瑾言，却被他冷漠无视。"苏夫人，要是跪下来给我磕响头，

边打自己耳光边大喊'我是妒妇'，我便考虑放过你女儿如何？

"【第2章】柳如烟恶意满满地看着我。萧瑾言默不作声，显然默认了她的要求。

看了看不远处的女儿，我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害怕柳如烟反悔，我用尽全力扇自己耳光，

很快嘴角就渗出血丝。"我是妒妇！我是妒妇！我是妒妇！"比起疼痛，

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周围下人们异样的目光。我能听见耳边窃窃私语声。这一刻，

柳如烟比我更像萧瑾言的正妻。柳如烟笑得很开心。

"高高在上的苏夫人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我原谅你了。"我心中一喜。

"我是原谅你了，可我死去的孩子怎会原谅念儿呢。

""所以......""我赌一千两银子！"如从天堂坠入地狱。一千两就是整整十步。

我的念儿，我的念儿......管事一声令下，护卫推着念儿往悬崖边走去。"第一步！

"念儿被推得踉跄几下，险些跌倒。"娘亲！"她凄厉地喊着我。"萧瑾言！柳如烟！

你们简直禽兽不如！"我想救念儿，可护卫死死压着我不让动弹。柳如烟梨花带雨，

柔弱地靠在萧瑾言怀里。"呜呜呜，如烟好害怕~"萧瑾言面色阴沉，对管事点了点头。

"第二步！第三步！""不！念儿！"我绝望地看向念儿。念儿还活着，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悬崖边，不敢往下看。我拼命祈祷，希望有奇迹发生。"如烟真是善良，

只罚她走几步路而已。"萧瑾言温柔地亲吻着柳如烟的额头。"亲爱的，你真好。

"柳如烟娇羞地回吻，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萧瑾言眼中闪过一抹欲色，

抱起她就要离开。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十步都走完，我倒要看看，

我女儿的福气有多深厚！"念儿听到父亲这般无情的话，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她知道，

她的父亲想要她死。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朝我笑了笑。"娘亲莫哭，就算念儿死了，

娘亲也要好好活着。"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冷酷的管事继续数着。"第四步！第五步！

第六步！"每一声计数，都重重撞击着我的心脏。可我不敢移开视线，

生怕女儿觉得连我也放弃了她。我向他们磕头，许诺重金。可得到的只是几句敷衍。"夫人，

这里是将军府，除非将军发话，否则我们不敢违命。"明知求萧瑾言希望渺茫，

可眼下我只有这一条路。念儿，莫怕，娘亲定会救你。哪怕爬，我也要爬到萧瑾言那里。

刚到他房门口，里面就传来暧昧的喘息声。"如烟，

你真是个小妖精~"我的女儿正面临生死危机，萧瑾言却在房中与别的女人缠绵。

我用力拍门，声嘶力竭地喊："萧瑾言！我错了！我愿意下堂，你放过念儿吧！她会死的！

"房内的声音顿了顿。【第3章】"你在闹什么，

念儿不会有事的......"后面的话被**的水声掩盖。"将军，姐姐为了见你，

真是不择手段呢~连下堂都答应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啊。门外是你的正妻，

门内是你的挚爱~"回应她的，是更加激烈的撞击声。我用身体撞门，不停向柳如烟道歉，

却让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我的绝望仿佛成了他们床笫间的**剂。等我爬回后山时，

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告诉我已经走到第八步了。这已经是他们尽量放慢速度的结果。

念儿紧闭着双眼，听到我的脚步声才睁开。她懂事地看着我，眼角含泪。"娘亲，

念儿能做您的女儿，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第九步！""娘亲，念儿走了，

您就离开父亲吧。我知道您是为了念儿才不肯离开的，可父亲真的变了。

"念儿虽然只有七岁，可她什么都明白。她知道我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一直忍受着萧瑾言的冷遇。"念儿这七年因为有娘亲，过得很幸福。""第十步！

"念儿似有所感，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悬崖。"娘亲。""念儿想回家。""念儿爱您。

""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孩子。"她的话音刚落，脚下的石头松动了。

小小的身躯从悬崖边跌落下去。我本以为我会尖叫，会痛苦地晕厥。可我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像被抽掉了魂魄。脑海里一片空白。漫长的煎熬结束，念儿终于从悬崖下被抬了上来。

视野逐渐模糊，我最后看到的是念儿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她软软的身体就这样躺在担架上，

再也不会动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甜甜地唤我娘亲了。那个会说"娘亲若是下堂，

念儿一定跟着娘亲走"的念儿没了。在巨大的**下，我的双眼失明了。不知站了多久，

也不知如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将念儿抱回了房中。我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身体，

换上最漂亮的衣裳。我的念儿，最爱干净漂亮了。我避开她受伤的地方，

抚摸着她渐渐僵硬的身躯，将她抱在怀里。我抱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什么，

喃喃自语道："下堂，回家，我们要回家。"我让丫鬟帮我写了一份下堂书。

摸着薄薄的纸张，就是为了给念儿一个完整的家，我才不肯离开。却没想到，

正是这份执着害死了念儿。我要陪念儿回家，再也不想与那个禽兽有任何关系。

至于复仇......我垂下头沉思。丫鬟战战兢兢地带我到了萧瑾言的房间。

房门恰好打开，浓烈的胭脂气息扑面而来。不用眼睛，我都能想象昨夜有多荒唐。

萧瑾言带着满足的声音传来："你昨夜哭得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悬崖下铺了软草，

不过是吓吓念儿罢了。"【第4章】死寂的心被他的话点燃了熊熊怒火。我举起手，

凭着感觉朝他狠狠甩了一巴掌。"啪！"力道之大，震得我右手都麻了。"萧瑾言！

念儿死了！被你这个做父亲的亲手害死了！"情绪激愤的我，没有发现自己打到的是柳如烟。

"夫人，我只是想为我死去的孩子讨个公道，吓吓念儿而已，我没想害死她啊。

"柳如烟哭哭啼啼地为自己辩解。萧瑾言勃然大怒，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以为我会被你拙劣的演技骗到？悬崖下明明铺了软草，

如烟只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出口气罢了。你这是想拿孩子做借口争宠？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他越说越坚定，心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心虚也烟消云散。

"来人，把她吊在府后的枯井里，让她清醒清醒！"麻绳粗暴地将我捆起，

我被扔进了阴冷的枯井中。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井壁上的青苔湿滑冰凉。

我随着绳子不断上下摆动。哪怕紧闭双唇，污浊的井水还是灌进了嘴里。

我不由想起过往的甜蜜时光。从前学骑马时不小心摔了，他都心疼得红了眼眶，

抱着我不肯让我再学。可现在的美好回忆，就如井中的浮萍一般。消散得如此之快。

他为了讨侧室欢心，害死了念儿，还因为我打了柳如烟一巴掌，将我扔进枯井折磨。

身体急速失温，在我失去最后意识前，我被拉了上来。下人递给我一条薄毯和一杯温水。

他说："将军要为柳侧室在花园里放烟花庆祝。"我内心毫无波澜。要是萧瑾言死在我面前，

我说不定会仰天大笑。将下堂书重新写一份，托人给萧瑾言送去。我还没来得及让他签字，

就被扔进了枯井。等我身体稍微恢复，才摸索着回到房中。我像念儿还活着那样，

轻声说着话。"念儿，是娘亲回来迟了，你没有怪娘亲吧？""念儿，

你的话娘亲都记在心里，等他签了字，我就在下个集市下车，带你回娘家。"说着，

我摸向床中央。我愣住了。空的。念儿的身体不见了！我疯狂地在房间里摸索着，

最后将管家喊了来。管家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夫人，

柳侧室刚才让人将**的身体抬走了，说要卖给那些需要冥婚的人家换银钱买首饰。

我本想告诉您，可您被关在枯井里，找不到人。"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那个时候，

我正被我的丈夫扔在枯井里。没想到，柳如烟连念儿的尸身都不肯放过。管家默默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房中。一想到念儿会被卖去冥婚，喉咙就涌上一股腥甜。"哟，

这不是我们的苏夫人吗？"是柳如烟。她凑近了我，将我的手放到一个盒子上。语气温柔，

内容却令人胆寒。"念儿还真值钱呢，这对玉镯我终于买下了。""苏婉清，谁让你不下堂？

明明都成了黄脸婆，还霸占着将军，还拿孩子做借口。那我只好让她去死了，

谁让她挡了我的富贵路。"【第5章】柳如烟的话如利剑一般，将我刺得体无完肤。

我还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了。呕出一口鲜血，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却又充满了力量。

我扑向她，用手撕扯，用牙齿咬，她的惨叫让我痛快。"你把念儿还给我！还给我！

""如烟！"萧瑾言慌忙赶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柳如烟委屈地扑进他怀里。"将军，

我只是担心夫人的情况，好心过来看看她，她却想杀了我。"我伸手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