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腻,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那不是雨水,
而是某种腐烂生物的手指,正死死抠进我后颈的皮肉里,尖锐的指甲刮擦着颈椎骨,
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剧痛像烧红的铁钎,瞬间贯穿了我的大脑,
紧随其后的是彻骨的寒,仿佛连骨髓都被冻结。“林晚,别怪我啊!
”苏雪的声音就在我耳后响起,甜蜜得发腻,带着一种虚假到令人作呕的关切,
却掩不住那丝兴奋的颤抖,“周铭说得对,我们仨人一起,物资真的撑不了多久的。
你那么善良,那么无私,最后再帮我们一次,好不好?
”我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猛推,踉跄着扑向下方那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与蠕动。
视线在剧烈的晃动中捕捉到周铭那张曾经让我心醉神迷的脸。他就站在苏雪旁边,
离我坠落的边缘只有一步之遥,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像深冬的冻湖,没有一丝波澜,
一丝犹豫。他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随手丢弃的一块垃圾。
“周铭…苏雪…你们不得好死——!!!”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化作最后一声凄厉的诅咒,
冲破喉咙,瞬间就被下方无数腐烂喉咙里发出的贪婪嘶吼彻底吞没。
无数双灰白、溃烂的手争先恐后地抓向我,腥臭的涎水滴落在我的脸上、颈间,
无数张裂开至耳根的血盆大口带着獠牙,在我的视野中急速放大,占据了一切……“啊——!
”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撕裂了喉咙,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像是要撞碎肋骨跳出来。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没有腐臭,没有嘶吼,没有冰冷的雨水和绝望的坠落。
柔和的晨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记忆棉床垫,床头柜上,
电子闹钟发出微弱的荧光,清晰地显示着时间:**6月15日,上午7:05。
日期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我几乎是扑过去的,颤抖的手指一把抓起手机。
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我去年夏天在植物园拍的一张向日葵照片,明媚得刺眼。
日期再次确认无误:6月15日!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又以更疯狂的速度搏动起来。
不是幻觉!我回来了!真的回到了三个月前!距离那场史无前例、淹没一切的“苍蓝”暴雨,
还有整整九十天!
前世临死前那刻骨的冰冷、被背叛撕裂的剧痛、丧尸腥臭的涎水……所有感觉瞬间回潮,
冲击着我的神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干呕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冷汗涔涔而下。恨意,如同地狱深处涌出的岩浆,瞬间淹没了劫后余生的那一点点虚幻庆幸。
周铭冰冷的眼神,苏雪那甜蜜又恶毒的话语,像淬毒的钢针,反复穿刺着我的心脏。
“周铭…苏雪…”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却奇异地压下了那阵恶心的眩晕。这点痛,比起被丧尸啃噬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就在这滔天的恨意几乎将我焚烧殆尽的刹那,
一股奇异的清凉感毫无征兆地涌入脑海。紧接着,
眼前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淡绿色光屏。光屏设计简洁而玄奥,
中央区域是一块小小的、散发着柔和生命气息的土地轮廓,大约只有一个花盆那么大。
【一键种植(待激活)】、【一键收获(待激活)】、【空间仓库(0/100立方米)】。
光屏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号闪烁着微光,
旁边标注着:【升级所需:能量点(0/100)】。种植空间?!前世在挣扎求生的间隙,
确实隐约听说过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拥有者无一不是各大生存基地争相拉拢的顶级战略资源!
没想到……它竟然随着我的重生一同降临了!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淡了蚀骨的恨意,
如同在绝望的深渊里骤然照进了一道光!有了它,我所有的计划都将如虎添翼!就在这时,
刺耳的手机**猛地炸响,打破了一室的死寂与我的思绪。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我的眼睛——苏雪。呼吸骤然一窒,恨意再次翻涌。
我盯着那个名字,足足过了十几秒,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才缓缓吸了一口气,
努力压下喉咙里翻腾的腥甜。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虚弱和惊魂未定,
还夹杂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惺忪。“喂…雪雪?”我甚至让尾音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抖。
“晚晚!我的天呐!你终于接电话了!
”苏雪那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甜美嗓音立刻穿透听筒,
带着夸张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你没事吧?我昨晚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吓死我了!做噩梦了吗?听你声音好虚弱!”呵,噩梦?
那确实是一场持续了三年的、真实的噩梦。我心底冷笑,
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虚弱”的依赖感:“嗯…是、是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吓醒了…现在心口还怦怦跳呢。”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营造出惊魂未定的效果。
“哎哟,可怜的晚晚!肯定是被最近那些乱七八糟的末日论吓到了吧?
”苏雪的声音立刻充满了安抚,“别怕别怕,都是假的!网上那些人就爱危言耸听博眼球!
什么暴雨灭世,什么丧尸病毒,怎么可能嘛!我们活在法治社会呢!”她语气轻松,
极力淡化着末世的可能,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我前世愚蠢轻信的点上。
“嗯…我知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顺着她的话,声音渐渐“平稳”下来,
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羞赧。“就是嘛!我们晚晚最单纯了,容易被人影响。”苏雪立刻接话,
语气亲昵得像裹了蜜糖,“对了晚晚,跟你说个事儿,我昨天逛街,
看到那款我们上次一起看中的**版包包了!我的天,实物比图片还美!那个设计,
那个皮质…简直写了我的名字!就是…唉,价格有点小贵,
我这个月生活费有点紧张…”来了。前世一模一样的开场白。那款包,
最后是我刷爆了信用卡分期买下来,“借”给她背的,直到末世来临,它也没回到我手上。
心底的恨意翻搅,我掐着自己的大腿,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
才让声音听起来充满真诚的关切和毫不犹豫的慷慨:“啊!那个包!我也超喜欢的!
雪雪你喜欢就拿下呀!钱不够?没事没事!我最近刚领了一笔设计项目的奖金!你先拿去用!
密码还是我生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苏雪惊喜到夸张的尖叫:“啊啊啊!
晚晚!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简直是天使!是我的救世主!爱死你了!
”那声音甜得发齁,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跟我客气什么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嘛。
”我对着空气,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微笑,语气却温软得像棉花糖,“对了雪雪,
你周末有空吗?我想…买点东西,你能陪我吗?”“当然有空!必须陪我的大金主…啊不,
我的好姐妹!”苏雪满口答应,声音雀跃,“你想买什么?衣服?化妆品?姐陪你血拼!
”“不是那些…”我轻轻地说,声音里适时地注入一丝“忧虑”和“未雨绸缪”,
“我…我那个噩梦太真实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我就想…要不,
买点米啊面啊,还有罐头什么的…放家里看着也踏实点?就当…买个心理安慰?
”我故意把动机说得幼稚又可笑,完全符合一个被噩梦吓坏了的“傻白甜”人设。果然,
听筒里传来苏雪极力压抑但还是泄露出来的一声嗤笑,
随即是她更加“温柔体贴”的回应:“哎呀,我的傻晚晚!行行行,买!都依你!
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玩个生存游戏了!周末我陪你,
保证帮你把‘安全感’买得足足的!顺便还能帮周铭也储备点,他一个大男人,
肯定没你想得这么细致!他知道了肯定感动死!”听到周铭的名字,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面上却乖巧地应着:“嗯嗯,雪雪你真好!那我们周末见!”挂了电话,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脸上的柔弱和依赖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看着手机屏幕上苏雪名字消失的地方,
我无声地勾起唇角。演吧,苏雪,周铭。尽情地演,尽情地笑。你们现在笑得有多得意,
未来哭得就会有多凄惨。我的“圣母”之路,才刚刚开始。周末的巨型仓储超市,人潮涌动,
喧闹得如同煮沸的开水。巨大的货架如同钢铁森林,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明亮的灯光下,
一切都显得那么丰沛、安全,充满了现世的烟火气。苏雪挽着我的胳膊,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当季新款连衣裙,脚踩细高跟,像只骄傲的花孔雀。
她兴致勃勃地穿梭在货架间,目标明确地直奔零食区和进口食品区,
拿起各种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曲奇、薯片,看也不看价格就往我们推着的巨大购物车里扔。
“晚晚,快看这个!比利时进口松露巧克力!据说超好吃!拿两盒!
”她拿起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车里。“哇!
这个牌子的意大利面酱我种草好久了!多拿几瓶!”又是几瓶沉甸甸的玻璃瓶落进车筐。
“咦?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包装好好看!买一箱放着也好看!”她指挥着超市工作人员,
将一箱24瓶装的进口矿泉水垒在已经堆得半人高的购物车上。我们的购物车,
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奢侈品小山”。苏雪挑选的东西,无一例外,
全是包装华丽、单价高昂、体积庞大但实际热量和保存价值极低的“面子货”。
她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兴奋的红晕,仿佛在进行一场无负担的狂欢购物。而我,
推着另一辆空车,眼神平静地扫过她扔进车里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心中冷笑。面上,
我却始终挂着温顺甚至有点傻气的笑容,偶尔还附和两句:“雪雪眼光真好!
这个看着就高级!”“嗯嗯,多买点,放着也安心!”当苏雪那辆购物车彻底堆满,
她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这边,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关怀”:“晚晚,
你不是说要买点米面‘压惊’吗?喏,粮油区在那边角落。快去吧,
我在这边再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她指了指超市最深处人流相对稀少的区域,
那里堆放着成袋的大米、面粉和食用油,朴实无华,与这边的光鲜格格不入。“好呀,
那雪雪你先逛着,我去那边看看。”我乖巧地点头,推着空车走向粮油区。转身的瞬间,
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目光如雷达般扫过粮油区那些垒得像小山一样的米面油。我需要的,
是真正的生存物资,量大、实用、耐储存。但现在,在苏雪的眼皮子底下,我还不能暴露。
我随意地走到一袋10公斤装的普通大米前,费力地搬起一袋,放进推车。
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然后又拿了一袋5公斤的面粉,一桶5升的普通食用油。这点东西,
在巨大的购物车里显得格外寒酸可怜。我推着这辆只装了少量基础物资的车,
慢吞吞地往回走,脸上适时地露出一点“搬重物”后的疲态。苏雪正对着手机**,
背景是她那辆堆满“战利品”的购物车。看到我回来,她瞥了一眼我那寒酸的“收获”,
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了“果然如此”的轻蔑和优越感。“就买这么点啊晚晚?
”她拉长了语调,“不是说买来‘压惊’嘛?这点够干嘛的?塞牙缝都不够!”她走过来,
随手拿起我车里那袋大米掂了掂,嫌弃地丢回去,“这种散装米多掉价啊!
要买就买那种小包装的进口有机米,看着都舒服!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嗯…搬不动太多…”我小声嗫嚅着,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的冷光。
要的就是你这副轻视的态度!结账时,收银台的长龙排得让人心焦。
苏雪那满满一车“奢侈品”被一件件扫码,金额数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收银员报出那个令人咋舌的总价时,周围排队的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苏雪面不改色,
亲昵地搂住我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哎呀,晚晚,
这次又让你破费了!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等我下个月生活费到了就还你哦!”她眨着大眼睛,
一脸“真诚”。我微笑着拿出手机,熟练地扫码支付,动作没有一丝犹豫,
声音温软:“说这些干嘛呀,姐妹之间,我的就是你的。”看着那五位数的金额被划走,
心底没有任何波澜,反而有种奇异的畅快。这些钱,现在花出去,
将来会变成刺向他们的利刃。“晚晚最好了!”苏雪欢呼一声,立刻指挥超市的送货员,
将她那堆成小山的“奢侈品”战利品搬上推车,准备送到她的公寓。
至于我那可怜巴巴的一小袋米、一小袋面、一小桶油,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晚晚,
那我先让师傅把东西送我那儿去啦!太重了,你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吧?
要不要我帮你叫个车?”她假惺惺地问,眼神却分明在说“你这点破烂自己搞定吧”。
“不用不用,雪雪你先忙,我叫个网约车就行。”我连忙摆手,表现得十分“体贴”。
苏雪满意地点点头,像只胜利的孔雀,跟着送货员趾高气扬地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和那点寒酸的物资。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超市出口,
我脸上那温顺的笑容才彻底消失。眼神锐利如刀,迅速拿出手机,
打开一个隐蔽的购物APP——这是前世一个跑长途货运的幸存者告诉我的特殊渠道,
专门承接大宗、隐秘的物资采购配送,价格不菲,但绝对安全可靠。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不再是10公斤,而是直接下单:东北一级粳米,500公斤/袋,20袋!高筋特精面粉,
25公斤/袋,20袋!非转基因压榨一级花生油,20升/桶,50桶!
各种品牌真空包装五谷杂粮(小米、绿豆、红豆、黄豆…),10公斤/袋,每样10袋!
加碘精制盐,50公斤/箱,5箱!白砂糖、冰糖,25公斤/袋,各10袋!这只是主粮。
手指继续滑动,点进另一个分类:军用级压缩饼干(高热量,长保质期),整箱!
各品牌肉类罐头(午餐肉、红烧肉、牛肉…),整箱!鱼类罐头(金枪鱼、沙丁鱼…),
整箱!水果罐头(黄桃、菠萝、荔枝…),整箱!脱水蔬菜包(万年青、香葱、胡萝卜…),
整箱!各种口味方便面、自热米饭、自热火锅,整箱!瓶装纯净水、功能性饮料,500箱!
地址?我毫不犹豫地输入了那个被我刻意遗忘、此刻却无比清晰的地点——远郊,
废弃工厂区深处,父亲生前名下那个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旧仓库。那里位置偏僻,结构坚固,
墙体厚重,末世初期绝对是个绝佳的临时堡垒和物资掩藏点!
看着屏幕上飞速跳动的天文数字般的订单金额和几乎占满屏幕的物资清单,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病态的安全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这仅仅是个开始!前世被夺走的,
今生我要百倍、千倍地囤积!我要用物资堆砌起一座复仇的高塔!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我收起手机,推着那辆只装着少量“掩护物资”的购物车,
平静地走向超市出口。阳光有些刺眼,但我心底一片冰冷而灼热的清明。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周铭。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那个曾让我心尖发颤、如今只让我胃部抽搐的名字。
深吸一口气,接通,声音瞬间切换回那个带着点怯懦和依赖的“林晚”。“喂,铭哥?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一点点委屈。“晚晚,”周铭的声音传来,低沉、温和,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稳重感,仿佛能抚平一切不安,“苏雪跟我说了,你周末去买东西了?
还…帮她也买了些?”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嗯…就是…做了个噩梦,
心里害怕,想买点米面放着安心…顺便…雪雪看中了一些东西,我就…”我声音越说越小,
带着点“乱花钱被抓包”的心虚。“你啊,”周铭叹了口气,声音里的宠溺几乎能溢出来,
“总是这么善良,这么为别人着想。苏雪那丫头也是,就知道占你便宜。”他顿了顿,
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不过晚晚,听哥一句,这世道,
手里还是得有点硬通货才真正安心。那些米面值几个钱?放久了还生虫。真正值钱的,
是黄金!是那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换到物资的硬通货!”果然来了。前世他就是这样,
用他那套“金融避险”、“资产保值”的理论,哄骗我卖掉了母亲留给我的一套小公寓,
换成了所谓的“投资金条”。而那些金条,在末世第三天,就被他和苏雪“代为保管”了,
从此再没回到我手上。“黄金?”我适时地表现出一点茫然和犹豫,“可是…铭哥,
那很贵吧?而且…买了放哪里啊?”“贵?贵才有价值!
”周铭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为你指点迷津”的热切,“现在全球经济都不景气,
正是入手黄金的好时机!避险保值!公寓?你那个小公寓位置一般,租也租不上价,
放着还贬值!不如趁现在行情好,套现出来,换成实实在在的黄金握在手里!
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至于放哪里…”他压低声音,显得无比可靠,“你放心,
哥认识银行保险库的人,绝对安全!比放你那个出租屋强一万倍!
”他的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每一句都精准地敲打在我前世认知的薄弱点上。
我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后才用带着点颤抖、仿佛下了巨大决心的声音说:“铭哥…我…我信你!
那套公寓…是我妈留给我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我卖!都换成黄金!
你…你一定要帮我保管好啊!”声音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信任和依赖。
电话那头的周铭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压不住:“好!好!晚晚,
你终于想通了!哥办事,你放心!绝对给你办得妥妥帖帖!你等着,
我这就去联系最靠谱的中介和买家!很快就能办妥!”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
午后的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幕墙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指尖冰凉。
看着屏幕上结束的通话界面,我缓缓地、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冰冷到骨髓深处的笑容。
卖吧,周铭。用你最擅长的花言巧语,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唯一的房产榨干,
换成你眼中“保值”的黄金。替我好好保管着。等到暴雨倾盆,等到秩序崩塌,
等到你们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冒绿光的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亲手替我保管的,
究竟是通往天堂的阶梯,还是敲响地狱丧钟的锤子!时间,在复仇的蓝图与疯狂的囤积中,
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周铭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到一周,
我那套承载着母亲最后一点温存记忆的小公寓,就在他“专业”的操作下,
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迅速找到了买家。过户签字那天,我穿着最朴素的衣服,
在周铭和苏雪一左一右的“陪伴”下,全程低着头,眼眶微红,手指微微颤抖,
像一个被逼无奈、失去最后依靠的可怜虫。甚至在签下名字的那一刻,
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合同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晚晚…别难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以后稳定了,铭哥给你买更大的!”周铭拍着我的肩膀,
语气沉痛又充满“豪情”。“就是啊晚晚,黄金多实在!比这破房子强多了!
”苏雪也在一旁帮腔,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瞟向周铭手中那个装着厚厚一沓崭新钞票的文件袋,
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我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心底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收紧。
面上,却只是更加用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啜泣。钱款一到账,
周铭立刻“雷厉风行”地将其中一大半换成了他口中“最保值”的千足金金条。
他特意带着我去了一趟银行保险库,
让我亲眼看着那些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被锁进一个标注着我名字的专属保险柜里。“晚晚,